为汽车正“骨”的人

有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汽车也是这样。人的样貌根基在于骨头，汽车的颜值基础在白车身，通俗说就是汽车的骨架。完颜海风，这个有个侠客般名字的工程师，干的是白车身精度研究与控制，也可以说是为汽车正“骨”的人。

汽车接缝宽窄不同；螺栓缝隙大……对于爱车，不少车友都遇到过这小问题，看似不大，却很让人闹心。您可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些问题？其实，这些问题背后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名词：白车身精度。 在海马汽车，有一群专门“死磕”白车身精度的人，完颜海风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他是海马汽车制造本部生产技术部车身工艺室主任，白车身是他工作中最亲密的“伙伴”，也是最顽固的“敌人”。

车身骨架“长”不好，整车要“破相”

白车身（Body in White）是指完成焊接但未涂装之前的汽车车身。

通俗地说，白车身就是完成焊接单但未涂装之前的车身。犹如人有骨架一样，白车身就是汽车的骨架，涂装后的白车身加上内外饰（包括仪表板、座椅、风挡玻璃等）和电子电器系统，底盘系统（包括制动、悬架系统等），再加上动力总成系统（包括发动机、变速箱等）就组成了整车。

完颜海风的工作，就是尽可能提高汽车骨架的精度。他从2010年开始白车身精度工作，可以说车身上每个线条起伏，每个螺孔的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初见完颜海风是在测量间里，偌大的房间显得很空旷，正中间摆着精度测量仪，仪器支柱间摆着一台支起的待测白车身，完颜海风正半蹲在白车身下，手拿钢尺测量车身放置是否平衡，专注的眼神像是要穿透一切。

“人的骨架长不好，身材好不了。汽车的骨架长不好，不仅有损颜值，整车的品质也会受影响。”完颜海风说，在汽车制造行业中，白车身的制造工艺是重中之重。白车身的制造质量包含尺寸精度、焊接质量和外观质量等几个方面，其中白车身尺寸精度是保证整车零部件装配精度的关键。

而白车身尺寸精度是保证整车零部件装配精度的基础，“精度不够就会造成总装不匹配，影响整体的生产效率。”完颜海风说，在汽车厂里，其实总装车间就是他们的“客户”，他们的“产品”质量直接决定了整车的品质。白车身精度不够，在总装时就会出现螺丝孔不匹配、安装孔位不正、零部件安装困难等各种各样的问题，直接影响生产效率。

整车下线后，白车身精度不够的问题则表现为持续影响整车行驶品质和乘坐舒适性、安全性等。完颜海风解释说，在用车中出现的异响、松动、接缝不均匀，维修中的零部件拆装困难等，很多都与白车身精度不够相关。

“车身精度偏差都是毫米级的，2毫米已经很严重了。”完颜海风说，正常的偏差都在1毫米以内，全车大约750个测点，在他们的持续努力下，海马汽车目前的合格率达88%，在国内整车企业中处于中上水平。

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感觉非常“爽”

逼近精度极限是无穷尽的，但在完颜海风心中，却是“进1%有1%的欢喜”。

每天下午是总装车间反馈各工序质量信息的时间，对完颜海风来说，这也是他一天中最紧张的时刻。

某车型在试生产阶段，曾经出现过后尾灯在装配时裂纹问题，“当时车间抱怨很大，困惑住了很多部门。”完颜海风说，问题出现后的第一个思路是想通过修改模具改变部件，但在与车间沟通时发现，改造模具的难度非常大，同时产品结构改变可能带来其他风险，最终放弃了这条路。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测量，完颜海风带领团队最终发现是车身一处没有监控的部位存在偏差，造成车灯和车身匹配出现偏差，导致相互影响。

通过现场调研，他发现要纠正这一偏差，当前的夹具机构无法实现，完颜海风随即带领团队投入到夹具的改造之中。“我们加了一些辅助定位和支撑，确保这个精度在焊接中不会变形。”完颜海风说，通过几轮验证，总装部门反馈，后尾灯彻底不干涉了，灯裂问题完美解决。

“最终各个部门反馈都很好，很有成就感。”完颜海风说，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团队解决了，“这种成就感非常爽。”

2016年是完颜海风团队收获的一年，“我们组织开展了白车身骨架精度提升专项活动，海马M3、S5白车身精度提高了10个百分点。”完颜海风说，他们通过对关键零部件精度、分总成精度、白车身精度三级精度管理，逐层进行控制和整改，取得明显效果，总装工序反馈问题明显减少。

一秒一秒“抠”时间，优化动作提效率

除了白车身精度检测，通过改善提高生产效率也是让完颜海风非常自豪的一件事。截至2016年10月，海马汽车郑州基地整体销量接近12万台，其中S5接近8万台，1到10月份的整体增长率达到50%。销量增速迅猛，对生产效率提出了更高要求。

在提产前，焊装主线一台车生产节拍大约为92秒，远远达不到每台车76秒的提产要求。为达到要求，完颜海风团队开始对焊装主线逐个工位进行梳理，“是否有操作人员不按标准作业，生产工艺还可以怎样优化，设备的效率和性能还能怎样提升。”完颜海风说，他们就这样一秒一秒地“抠”时间，最终达到了提产要求。

“焊接机器人的动作也能‘抠’出来时间。”完颜海风说，他和团队人员仔细研究了机器人的每个动作，“过去一个焊点可能需要转动3次机械臂，能不能减少呢？”

制造从来不是简单重复，发现背后人的力量

与传统匠人手艺的精进不同，完颜海风的工作更多是以思考呈现。

“每天都有改进，我觉得是最有意思的一件事。”在完颜海风看来，改进就是思考的过程，他们的岗位职责大部分也是动脑解决问题。

对他来说，制造从来不是简单的重复，背后是永不放弃的持续改进和完善。“我们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改善质量问题，如何提升工作效率。”完颜海风说，工作的可持续改进，是他疲惫时仍动力十足的关键。

平时工作中，完颜海风离不开各种先进的检测设备，比如三坐标测量机、手持扫描仪等，但在他看来，设备再先进终究也只是冰冷的机器，其背后的人才是关键。

“人要去思考，要用自己经验的积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完颜海风说，所有技术都需要人的掌控。在这个过程中，人应该更多思考先进工艺的使用，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更好地发挥技术的优势。

“人的价值也正体现在这里。”完颜海风说。